首页> 动态> 详情

半截浮生-连载之一

2023-03-02 11:03:21 来源:哔哩哔哩

本故事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,请勿对号入座。


【资料图】

前言

时间,又来到了历史的交汇点。以大历史观看,当下一切如是观,不过尔尔,沧海一粟罢了。

但是,天地之精所以生物者,莫贵于人。时代的微尘也罢,命运的主宰也罢,每一个存在的个体,都有着生命的尊严与高贵,只不过,人间万象,熙来攘往,也就有了三教九流、三六九等。不说也罢,言归正传。

第一章  红色的淡去

(1)鸡婆与天花

鸡婆出生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下半叶,准确地说,是在那个漫布着余悲的年代。不管是田间地头,或者街道工厂,人们行色匆匆的脸上,大都能看到要坚毅勇敢继续奋斗的自信。是的,伟大领袖刚刚离开了我们,伤悲过后,生活还要继续,红旗下的一代人,压不跨,只有鼓起勇气朝前行。

在南方的一个山村里,靠近老渐河的河堤边上,有一户人家。红砖黑瓦的房子里,唐氏一家四口人就在这三间房里过活。相传,唐氏祖上乃南京水石门土著,因躲避永乐兵变,先祖兄弟二人跋山涉水,历经千难万险,举家搬迁南下,后偏安于老渐河北岸的太阳山脚下,在一个叫做唐华桥的地方生存了下来,经过五百七十多年子孙繁衍,就到了鸡婆这一辈。

我的小名叫鸡婆,也叫瞎鸡婆,用土话念出来好听,但书面讲用鸡婆做艺术处理,效果更好一些吧。为什么叫鸡婆,据说小时候因为出天花,我成天年蔫头耷脑,要不是几个堂姐跟着我奶上山采天泡子捣碎了为我涂抹伤口,我早就夭折掉了。所以蔫头耷脑的我没什么力气,又瘦又小,端着个饭碗都费劲。每到开饭,总有一群鸡合伙啄我碗里的白米饭和咸菜沫沫,几个堂哥堂姐便赐了我瞎鸡婆的美名,顾名思义,自己的饭碗都守不住,像一个瞎了眼的鸡婆。

鸡婆的眼是好的,喜欢扣伤疤,把带血的痂壳放进嘴里咂摸,跟锅巴一个味。这个习惯,一直伴随着鸡婆到中年。痂壳不是肉,是伤口刚愈合对皮肤起保护作用的结缔组织,自然脱落的话,皮肤是不带疤痕的,鸡婆不懂这些,偏喜欢自我干预,以至于天花痊愈,仍然被一群鸡欺负。

四五岁以前的事情,鸡婆记不起来了。鸡婆的爸叫唐六,上面有四个姐一个哥,下面有两个弟一个妹。所以鸡婆生活在一个大家族里,鸡婆的爷叫唐老三,上面有两个姐,是鸡婆的大姑奶和二姑奶,鸡婆的爷还有一个弟和一个妹,就是鸡婆的幺爷和幺姑奶。唐氏这大家,到鸡婆这一脉,其实只得两个男丁,所以鸡婆算得上受宠若惊,为什么说受惊呢,因为前面排着大伯的儿子建国。建国是我堂哥,大我十二岁,鸡婆这个名字,就是他跟几个堂姐发明的。

南方天气湿热,村子里的百姓有个头疼脑热,实在扛不过去才找一找赤脚医生开几片药,所以小孩子大多都会在春夏之交的时节,出个天花或者脑袋上长疮,不及时治疗,就会化脓流水,严重的破坏免疫力就挂掉了,命硬的活下来,也是个蔫头耷脑。鸡婆就是命硬的这一类人,因为鸡婆有个要强的奶,奶生十崽,老九是个儿子,夭折掉了。所以好不容易有两个孙子,大孙子被带大了,力壮如牛,偏偏二孙子鸡婆得天花命几不保,鸡婆奶每天不睡觉的时候八成都要骂老天爷几句难听的话,可不是嘛,鸡婆的九叔只是一个名号,但在鸡婆奶心里,可是撕心裂肺的感伤。所以鸡婆奶看这个二孙子看得紧,只要农忙得闲,就带着几个孙女上山采药,竟奇迹般地治好了鸡婆的天花,这也算是大难不死吧。

关键词: 蔫头耷脑 大难不死

上一篇:
下一篇: